Lucretia . FL

决裂

他再次睁开眼，回到了现实，怀里躺着的是辛迪，两人都是裸体，他们昨晚做过爱了。

巴基，你什么时候去上学？

九月。

那我们能一起待一个月了？

嗯。像所有情侣那样，早晨起来都会来一个热吻，顺便再互相抚摸。

上帝！门打开了又被狠狠的摔上。巴基，是贝卡的声音。下来吃早饭吧，你的小豆芽来了。瑞贝卡下了楼，阁楼又安静起来。

一起吧。

女孩听到这话特别高兴，立马起床收拾好和巴基一起下楼。

你好，我是詹姆斯的妈妈。巴恩斯夫人特别热情地迎上前对这位陌生的女孩做起自我介绍。

辛迪，很开心见到你们。第一次正式见到巴基的家人，女孩有些紧张。巴基将她揽在怀里一起走到餐桌前。

巴恩斯夫人端上做好的早餐上了楼，不准备参加年轻人的谈话。

嘿，史蒂夫。

嘿。史蒂夫随意的招呼了女孩，依旧认真往吐司上涂上花生酱。

我是瑞贝卡，他的妹妹。丽贝卡递给女孩一份涂好的。

谢谢，叫我辛迪吧。女孩们相视一笑。

我的呢？巴基并没有得到丽贝卡的面包。

自己涂吧。

女孩将自己咬了一口的面包送到他嘴前，巴基一张嘴咬下了好大一块，满意地笑着。对于这一切，史蒂夫始终没有抬起过头来看。他好像一点都不好奇巴基和女孩在做什么。

巴基，你们有没有做好保护措施啊？我可不想才十八岁就当上丽贝卡姑姑。

不用你提醒。

辛迪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女生，她被这样的对话羞红了脸。

你们这学期怎么样？有没有挂科？丽贝卡问道。

史蒂夫怎么可能挂科？巴基讥笑，又不是那么讽刺。你老哥我的成绩还没差到会挂科。

不用说我也知道，要是没有你的小豆芽，你哪能这么勤快的复习。丽贝卡只是根据往年的经验调和一下餐桌上紧张的氛围，却不想这迎来了语调更怪的挖苦。

他才不是我的小豆芽，他已经是佩吉的史蒂夫了，对吧？史蒂夫。巴基望着史蒂夫。

我吃好了，先回家了。史蒂夫放下手里的面包，推开椅子。

史蒂夫，巴基他就这样，你别生气。丽贝卡也站起来，拉着史蒂夫的胳膊。

让他走！巴基满脸无所谓。

巴基，别这样。辛迪见了也帮忙调解。

不必了，谢谢你丽贝卡。史蒂夫拉开她的手，径直离开了他们的房子。

巴恩斯！你在干什么！丽贝卡瞪了一眼始作俑者。

怎么？你喜欢他啊？那你去追好了。

真是不可理喻！丽贝卡也被他气走。餐桌上只剩两人。

对不起，我和他，我们已经玩儿完了。巴基解释道，他的心里也难受极了，不过，小豆芽必须要和自己分开，这才是两人最好的选择。

我会站在你这边的。女孩轻轻躺在巴基肩上说道。

谢谢你。

无所事事的下午，他们和丽贝卡一起去了沙滩。

夜晚归来已快到凌晨，小豆芽的房间灯还亮着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？

你们俩真吵架啦？丽贝卡递来一罐啤酒。

不算吧，那个傻瓜，一点都不明白我。他倒是不怎么生气，只是很心疼小豆芽，今早和辛迪的动作会不会伤害到他了？巴基处在是与不是的纠结状态中。

你们有什么误会吗？

没。巴基看着史蒂夫的卧室，上次这样喝酒还是和他一起在公寓里，那晚...咳咳咳........

怎么了？

呛....咳咳咳....到了.....那晚他亲了小豆芽，是自己先开始的！

没事吧？丽贝卡拍拍他的背。你应该和他说清楚，没什么比你们的感情更重要的事了。

咳咳...你不明白，有些事，他太较真。

是他太较真还是你太较真，巴基？丽贝卡离开，剩巴基一人坐在门槛上思考。

如果这是梦该多好？他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吻他，告诉他其实自己也不想看见他和别人结婚，告诉他那天那些狗屁的道理都是他乱编的。

哎....巴基仰着头发出一声叹息。

直到今夜最后一次闭眼，史蒂夫卧室的灯还是亮的，是在等谁吗？在等他吗？

琳，今天我们聊聊你吧？可以吗？从小到大。

天方夜谭。音频里传来两人的笑声。没问题，詹姆斯医生。

我于一九七二年冬日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，我的父亲是电工、母亲是超市售货员，我是家里的老大，他们很疼爱我。记得在五岁那年的生日，父亲买了一台彩电，我和母亲都兴奋坏了。一年后，妹妹出生。因为我的母国是中国，我本身受到了不少欺负，再加上白人对黑人的歧视，我发誓，我一定要读法律专业，帮助弱势群体。高中我的成绩一直很不错，大学申请到了奖学金在耶鲁大学法律系学习。在那里，我遇到了我的丈夫，伯格。本科结束后我又继续用奖学金攻读了硕士学位。毕业后我加入了工会，成为一名帮助弱势群体的律师。我很高兴，虽然收入不高，但我实现了我的理想。我为工人们打赢了很多场官司，两年后，我和伯格结婚了。三十岁我们的大女儿出生了，接着是双胞胎儿子。我们一家五口很幸福，我....

巴基关掉录音，整个故事毫无破绽。

“关于琳小时候被欺负”：他们把我关进厕所里，用洗抹布的脏水从上倾倒。

这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，况且，同学们对华裔的态度是不同的，他们从小就受到白人的冷漠和嘲笑。

巴克，能进来吗？

请进。巴基放下手中的笔，缓缓地站起来。

娜塔莎来了。

巴基！娜塔莎正坐在花园里喝咖啡。

小娜。

你一天要吃多少东西？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詹姆斯吗？她说话一向直言不讳。

又胖了。他感觉得到走路没以前轻巧了。

她胡说的，宝贝。史蒂夫给他端来一杯橙汁和蛋糕。巴基推开蛋糕，一脸嫌弃的模样。

给你买的，希望你喜欢。娜塔莎从脚下提起一个礼品袋。

是什么？巴基想要些酸甜的糖果，老天啊，他真的太想吃了。袋里有个精美的盒子，他拿出来，将铁盖拉开。

糖果！真的是糖果。

对不起，拿错了，这是给小侄女买的。娜塔莎拿出另一个袋子。

这个袋子这么小，能是什么。同样的，一个小铁盒。

手表？

公司最新研发的，它能测你和小外甥的健康状况，没有辐射，放心。

谢谢，我很喜欢。巴基顺手拆开一个糖果的包装纸，迫不及待往嘴里送，比起手表，他此刻更需要的是这个。真好吃，嘴里的味道越来越浓，下咽的唾液好像果汁流入喉头般清甜不腻。

史蒂夫和娜塔莎在他面前眼对眼偷笑，不过史蒂夫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宠溺，似乎不管自己变得有多胖，他都不在乎的样子。

这几天还好吗？娜塔莎摸了摸小外甥。

挺好的。他又拆开一颗。

你当不成小娜了，小叛徒。她对着还不清楚爸爸的肚子外面有一个世界的小孩埋怨道。

是对双胞胎，女士。史蒂夫看着娜塔莎，宣布这个喜讯。是一个男孩，一个女孩。

太好了，恭喜你们，怎么不早说。她激动的看着巴基，在巴基的脸上吻了好几下。

我们都是昨晚才知道的，她被藏在后面了，她有点小。史蒂夫解释道。

听到这句话，他的心情瞬间垮下，他们的小女儿不健康？

纽约今晚的天气不好，现在外面正是倾盆暴雨。伊森和爱丽莎因为害怕睡在了一张床上。哄完孩子们入睡的两人打开了客厅的电视。

巴克，别担心，她会很好。透彻的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我保证。

呼～我知道，我.....史蒂夫是医生，不会骗他的，他相信他。我很心疼她。他再次抚上肚子。

有你在，她一定是一位健康的小公主。

史蒂夫......他想说出他的秘密，给这个爱他的男人。

怎么了？

其实....算了，他在脑里重新组织语言。我最近在做一个梦。

什么梦？

我梦见我们的二十岁，那个梦很真实。

有多真？他笑道。

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有在度过。

确实很真。

真到我觉得那才是现实，这儿只是个梦，你懂吗？他能不能听懂？

宝贝，也许是你平日里看资料太累了。他将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收紧了些。

不，你还记得我问你内华达和我们吵架的事吗？这就是我在那个世界里正在经历的事。

巴克，那只是个梦，真的。看来他还是没听懂，算了吧，梦里的人不会懂。就像黑客帝国里面的人一样，他们从来不知道那个世界是电脑程序。

史蒂夫，那个世界的你说你不会和别人结婚，可为什么，我不是你唯一的omega？

宝贝？

嗯？原来那番话并未问出口。

困了吗？

有些。他的眼睛灌了铅似的骤然闭上。

你醒了？

史蒂夫？你，你怎么在这儿？他意识到他们正在冷战。

他们以为你生病了，让我来看看。他的语气冷冷的。

我生病？我很好，谢谢你的帮忙。巴基恶狠狠地说道。两人的对话藏不住的浓浓的火药味，也许都该冷静冷静。

你睡了一天，我也很担心。史蒂夫最先开口。

..........

谢谢你，我没事。他的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冲。

饿了吗？我去帮你找点吃的。

没事，我不饿。也许是梦里吃的太饱了，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。

..........

老师让我们提前去学校，安排一些解剖课。

噢.....什么时候去？他可以见到佩吉了，他们快要在一起了吧？

下个星期，你呢？要..和我一起吗？

不用了，我还不是不便打扰你和佩吉。

你在吃醋！？他的眼神发亮，直视巴基。

没。

如果我说我和她在一起了，你也不会生气吗？刚才炯炯有神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。

当然不会，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，兄弟，你早就该这么做了，你从小...巴基，你又在说些什么？直接说啊！说你很生气！说你吃醋了！你这个懦夫！

别说了，我知道了。谢谢，也许我真的应该听取你的意见。我会和她好好在一起。史蒂夫起身，穿过黑暗的楼道，消失在巴基的视线。

这次，他是真的失望了，他再也不喜欢自己了……